发一点读书笔记。我之前发博客都是希望写完整篇才发出来，但是现在发现我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去完成这么多工作。所以像很多笔记都是只完成了 70-80% 左右就结束了，懒得写了。然后因为只发在一篇博客里，所以沉下去之后也不想再更新。所以现在，我希望将任务拆分成多次完成，这样也方便维护。我没有啥特别的见解，只是单纯记录作者的观点加之一些自己的想法，故称为小记。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

0x00 代序

首先在代序中，作者强调了政治的重要性，这与我在之前一篇博客中提到的是一致的。

政治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方案的实施，权利的管理，社会经济的发展，财政与发展问题的制衡问题都与政治息息相关。

另一个环境问题是地下水污染。最近两年，中国地下水污染一度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那么，如何治理地下水污染呢？比如，假定全国人大常委会制定一部新的立法，旨在治理地下水污染。政治学关心的一个问题是，这部新立法在实施过程中的实际效果怎样？比方说，某省某县有一家年销售额达百亿规模的大型造纸企业，它是该县的GDP大户与纳税大户，这家企业的董事长可能还是全国人大代表或省政协委员。过去，这家企业为了降低污水排放成本，打了一根很深的污水排放管道，通过高压办法把污水排放到1000米深的地底下去了。但是，按照全国人大的新立法，这种污水排放措施属于重点整治和清查之列。这个企业经过计算发现，改造污水排放系统的一次性投资就需要一两亿，此后每年污水处理的成本还会增加数千万。显然，这样做会大幅增加企业的经营成本。

那么，这家造纸企业会怎样做呢？一种可能的方案是逃避监管。改造和维持排污设施的成本是多少？逃避监管的成本又是多少？该企业会比较两种成本。经过权衡，企业可能会跟当地政府沟通以达成某种“交易”。通过这种“交易”，企业得到的好处是可以降低运营成本和提高经营绩效，地方政府得到的好处是更高的GDP指标、更多的税收和就业机会。当然，可能还会出现企业与政府官员——特别是直接监管机构官员——之间的权钱交易。这样的话，地方政府就更难阻止企业进行违法污水排放了，新立法在地方层面落实也就容易成为一句空话。这个假想的案例揭示，治理地下水污染不只是一个法律问题，更是一个政治问题，背后涉及一整套的政治体制与制度安排。

序中给出的这个案例相当有启发性。我不禁想到，政治就是”平衡的艺术“。在这些事情中牵扯到很多利益。

另外，像教育，医疗，社保，五险一金等等都和政治有关。也正是由于这些原因我们需要了解政治，需要学习政治。

总结：

• 政治与我们息息相关
  • 政治与权利制约有关
  • 政治与经济问题有关
  • 政治与环境问题有关
• 政治学可以解释为什么发生

0x01 什么是政治

0h00 政治与经济

如何理解政治与经济的关系，书中这里例子我认为非常浅显易懂也相当合适了：

1993年，奥尔森发表了一篇题为《独裁、民主与发展》的论文，讨论的是政治与经济的关系。有趣的是，他引用了20世纪20年代中国军阀割据的历史。在当时的中国，大小军阀的割据与混战非常厉害。一个地方今天被你占了，明天又被他占了。如果这种状况得以持续，这些地方实际上就会沦为大小军阀的流寇统治。本来老百姓在搞生产，包括种植庄稼和饲养家畜等。突然，流寇来了。流寇们不仅互相交战，而且打完之后还把附近的村庄洗劫一番。

流寇统治的最大问题是破坏了一个社会的正常激励机制。社会激励机制的破坏导致了大量人口的死亡，内战反而没有打死如此之多的人。而与之相反的就是坐寇统治，这带来了社会激励机制的稳定，代价是农民需要缴纳税收。

但是坐寇统治同样也有问题——统治者。所以我们需要使用“宪政民主”的框架去限制统治者，用民主的方法限制权利。

同样的另一个例子是：“在近代欧洲，为什么是英国与荷兰，而不是法国与西班牙，较早地开始工业革命？”原因在于：英国的制度倾向于保护财产权利，而法国的制度中君主力量过大，缺少制约。

我们再看到贫穷和政治的联系：

• (1) 在经济增长的年份，穷国的平均经济增长率要高于富国；
• (2) 穷国经济增长年份的比率却远远低于富国；
• (3) 在经济衰退的年份，穷国的经济衰退率也高于富国。

我们会发现贫穷导致了构建有效社会秩序的困难，导致了经济增长的困难——这看上去是否就像一个政治问题了呢？

诺思认为：“国家既是经济增长的关键，也是人为的经济衰退的根源。”这句话后来被称为国家问题的“诺思悖论”。如果说国家是决定经济增长或衰退的关键因素，当然就证明了政治对经济的重要性。

0h01 政治观

政治两字的意思，浅而言之，政是众人的事，治就是管理，管理众人的事便是政治。有管理众人之事的力量，便是政权，今以人民管理政事，便叫做民权。

1949 年以后，国内公共政治课教科书的观点很大程度上受到 20 世纪 30 年代苏联政治教科书的影响。目前，不少公共政治教科书仍然这样定义政治：政治是以经济为基础的上层建筑，是经济的集中表现，是以政治权力为核心展开的各种社会活动和社会关系的总和。

在这一定义之上，通常还有三个基本观点：

• 一是政治的根源是经济，政治是经济的集中表现，政治关系归根到底是由经济关系决定的；
• 二是政治的实质是阶级关系，在阶级社会中，阶级性是政治的基本特性；
• 三是政治的核心是政治权力，所以国家政权是政治权力的根本问题，任何阶级要实现自己的目的，都必须掌握对国家或社会的最高统治权。

0b000 孔子的政治观

此处的孔子，代表了儒家对于政治的看法。

1. 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孔子认为，政治就是要端正，政府是社会的道德榜样。
2.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孔子认为政治是对道德要求很高的行为。
3. 此外，儒家学说中还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说法，“修身”被放在首位。孔子追求的人生境界则是“内圣外王”。

反对观点：过于强调政治的道德性和伦理性，缺乏制度与法治
支持观点：认为只靠制度约束无法覆盖所有领域，需要依赖人们的德行和操守

0b001 韩非的政治观

法家与儒家对于政治的看法完全不同。

1. 国者，君之车也。
2. 上古兢于道德，中古逐于智谋，当今争于气力。
3. 明主之所导制其臣者，二柄而已矣。二柄者，刑德也。何谓刑德？曰：杀戮之谓刑，庆赏之谓德。
4. 医善吮人之伤，含人之血，非骨肉之亲也，利所加也。故舆人成舆，则欲人之富贵；匠人成棺，则欲人之夭死。人不贵，则舆不售；人不死，则棺不买，情非憎人也，利在人之死也。

国家是君主的工具；当今社会是考实力说话而非道德；赏罚分明；人性的趋利避害。

0b010 古希腊人的政治观

在古希腊人看来，政治是城邦公民参与的统治和管理活动。雅典城邦的民主政体是人类民主实践的早期雏形。

亚里士多德这样说：人类自然是趋向于城邦生活的动物（人在本性上是一个政治动物）。凡人由于本性或由于偶然而不归属于任何城邦的，他如果不是一个鄙夫，那就是一位超人。

1. 第一，政治本身就是公民对城邦公共事务的参与。如果缺少了公民对城邦公共事务的参与，就不能称为政治。
2. 第二，公私领域的区分。雅典政治区分了今天意义上的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这意味着已经存在私人空间和个人自由的概念。当然，这种制度和观念与近代启蒙运动以后的自由主义学说还是差异很大。比如，像苏格拉底的案子中，苏格拉底就是经由当时的民主方式来审判的。他被判处死刑，罪名是他毒害了雅典年轻人的思想。但无论怎样，古希腊人已经开始区分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的界限，这是非常了不起的观念。
3. 第三，政治的目的是追求公共之善。从柏拉图到亚里士多德，他们都关心如何塑造善的社会，政治的最终目的是要实现着这样一个社会。

0b011 西方现实主义政治观

现实主义的政治观与理想主义不同。

一. 马基雅维利，和他的《君主论》。在马基雅维利者的眼中，政治是无关道德的。

如果没有那些恶行，就难以挽救自己的国家的话，那么他也不必要因为这些恶行的责备而感到不安，因为如果好好地考虑一下每一件事情，就会察觉某些事情看来好像是好事，可是如果君主照着办就会自取灭亡，而另外一些事情看来是恶行，可是如果照办了却会给他带来安全与福祉。

这种从君主的角度思考问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哲学与韩非的思想有相同之处。

二. 马克思 · 韦伯。

在韦伯看来，民族生存是德国国家战略的核心问题。如果忽视这个问题，德国有可能面临覆灭的危险。大家会发现，韦伯是具有强烈焦虑感和现实主义视角的思想家，他不像古希腊人那样对政治充满美好的想象。作为独立国家的德国首先要生存下去，要在欧洲谋取生存和发展的空间，这是韦伯考虑的问题。

三. 卡尔 · 施米特

所有政治活动和政治动机所能归结成的具体政治性划分便是朋友与敌人的划分。……任何宗教、道德、经济、种族或其他领域的对立，当其尖锐到足以有效地把人类按照敌友划分成阵营时，便转化成了政治对立。

也就是说，政治的根本问题在于划分敌友。

0b100 当代政治观

杰弗里 · 托马斯在《政治哲学导论》中提出了一个多维度的界定政治概念的框架——政治的五因素模型:

1. 一个政治共同体
2. 一个公共领域
3. 政策选择
4. 集体决策形式
5. 行政和强制力机构

0x02 政治学的历史

0h00 一个小岛的故事-政治学的滥觞

一个小岛的故事，由谁统治，如何统治。小岛上的人们将会在权衡利弊之后讨论出几个政治原则：

1. 不管谁统治，首先要建立基本的规则。
2. 所有岛上公民的基本权利要有切实的保障。
3. 要通过一种和平的、寻求岛上多数公民支持的方式来选择统治者。

这三条原则是一种法理统治的实现，不过法理统治远比此复杂。

但是对于法理统治，同样存在争论：固然有的国家实施的很好，但是我们会发现同样存在实施的不好的国家。问题在于，究竟是实施制度的人决定了实施的效果还是制度本身。 这相当值得思考。

同样的，这带来了一个问题：我们是追求理想的政治，还是现实的政治。前者更关注“可欲的政治秩序”，而后者更关心“可得的政治秩序”。

揆诸当下，经验世界的政治秩序较少取决于智者的思考，而是参政者博弈的结果。

不是政治哲学原理决定了一个国家的政治秩序是怎样的，而是主要政治集团的观念、行为、选择以及互相之间的政治博弈决定了一个国家的政治秩序是怎样的。这正是现实政治的冷峻之处！

为什么光速相较于宇宙的尺度如此之慢，为什么宇宙本身看上去就像是残疾的，我们看到宇宙是自然的还是文明之间博弈的结果？

当我读到作者这段文字之时，不经想到《三体：死神永生》的这些问题。原来政治学竟然不会被重力束缚在大地上，它自己就会像笛卡尔的思想飘出烟囱，去向我们所叹为观止的地方。

0h01 政治学-政治学的传统与现代

政治学的发展，从孔子、韩非和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时期就已经开始，经历了三种传统：哲学、经验与科学。哲学传统关注“应该是什么”，经验传统关注“是什么”，而科学传统则采用科学方法，更关注因果关系。

而如今的政治学，主要包含四种领域：

1. 政治哲学（政治理论）
2. 比较政治学
3. 本国政治（在中国，当然指的就是中国政治）
4. 国际政治
5. * 政治经济学（虽然不属于这四种主流领域，但同样重要）

0h02 古希腊与古罗马

西方的政治学可以追溯到古希腊。作者在这一章中提到了几个代表人物。

首先，希罗多德和修昔底德被视为西方政治学的源头。

我们来看希罗多德《历史》中的政治观点，事件的背景是公元前6世纪波斯帝国发生内乱。内战结束之后产生三种主要的统治秩序的观点：

1. 欧塔涅斯：民主制的支持者、独裁的反对者
2. 美伽比佐斯：寡头制的拥护者，既不信任独裁的君主也不信任普通大众
3. 大流士：支持独裁统治

希罗多德记述了关于民主政体、寡头政体和独裁政体的争论：何种政体更好？（这是政治学的基本问题）。

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则是对于古希腊城邦的记录。其中伯利克里的演说被视为雅典民主的名篇：

1. 雅典民主是多数人的统治
2. 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的划分
3. 雅典公民既享有权利，有服从法律和权威

当然前两点在我们在 [[#0b010 古希腊人的政治观]] 中已经谈论到了。

古希腊的政治学传统离不开柏拉图。柏拉图对于理想社会最为著名的概念是哲学王的统治。这来源于：

1. 人性的判断：柏拉图认为人性中既有向善的部分也有堕落的一部分
2. 统治需要专门的“技艺”：也就是哲学王的统治，而且需要把所有人都纳入国家权利的统一安排中

对于第二点来说，与马逆的“社会抚养论”有相同之处。“社会抚养论”在于把生育、家庭教育等抚养新生的部分纳入整体社会的安排中。当然我们可以发现现代社会其实已经把教育、医疗、社会保障等任务纳入了社会体系中。这和子女教育的区别在于公私之别。第二点会将个人的“私人领域”上移到“公共领域”中。不过“社会抚养论”并非哲学王的统治。这种观点反映了一种个体原子化的过程：家庭血缘的关系被弱化了，个人的价值得到提升。

不过对于第二点，也被卡尔 · 波普尔看成现代集权主义思想的滥觞。至于是否有集权之嫌，我认为还有待考虑。

亚里士多德开创了对政体的研究，首创了比较的方法。他在《政治学》中提出了三种政体：

1. “王制”（君主政体）：一人为统治者
2. “贵族（贤能）政体”：一群人（非多数人）为统治者
3. “共和政体”：以群众为统治者而能照顾到全邦人民公益的

当然他将可以照顾到全邦利益的政体成为“正宗政体”，反之就是“变态政体”。以上三种正宗政体的变态政体分别为：

1. 僭主政体：君主个人利益
2. 寡头政体：贵族利益
3. 平民政体：穷人利益

以上三种变态政体都没有照顾到所有人的利益。

而且亚里士多德颇有远见的讨论了阶级斗争的问题，论述了贫富冲突的危害和中产阶级的重要性（以从现在的眼光来看，这个观点确实非常有远见）。他认为只有中产阶级为基础才可以组成最好的政体。

接下来我们来看古罗马。作者主要介绍了西塞罗。西塞罗的贡献在于对混合整体思想的发展。

我们来看古罗马共和国的政体构造：

1. 执政官：代表了君主的因素
2. 元老院：代表了贵族的因素
3. 公民大会：代表了平民的因素

这当然是一个混合整体的政体的实践，而且在历史上非常早。

总之，这一章讨论了三个主要的政体和它们的混合，介绍了几个代表思想家的主要观点。之后我们也会按照历史的顺序介绍。

0h03 “黑暗时代”到启蒙时代

对于这段历史的描述，我们通常的认识是一段“黑暗的中世纪”。但是书中提到，对于这种观点的看法正在改变：许多历史学家认为中世纪以及封建主义对于欧洲现代文明具有积极作用。

我们来看第一位神学政治哲学家托马斯 · 阿奎那。他的贡献在于在西方基督教世界中推广了亚里士多德的著作。关于亚里士多德的观点，我们已经在刚才 [[#0h02 古希腊与古罗马]] 这章提到了。书中的观点认为，阿奎那的对于亚里士多德观点的传播，做出的贡献是最大的。

另一位政治思想家是马基雅维利。我们在 [[#0b011 西方现实主义政治观]] 中提到了他是政治现实主义的代表人物。我们在这章了解到《君主论》的内容，但是他的思想常常遭到误解——他绝非简单的君主论者，而是有着清晰的古典共和主义思想。

这段历史中有着一次重要的转折：宗教改革的兴起。这产生了两个代表人物：马丁 · 路德和约翰 · 加尔文。他们对于宗教进行激烈的批判，并提出了“因信称义”的观点。

法国思想家让 · 博丹和他的主权学说。他认为，主权是超越其他权力之上的、不受法律约束的最高权力。萨拜将其主权学说总结为几个原则：

1. 主权的出现标志着把国家和其他群体区别出来，公民是对于主权的服从者
2. 主权超越法律约束，对于公民和臣民的最高权利
3. 社会秩序良好的统治都存在权威
4. 国家内部权利的来源是主权的授予

他的思想固然优秀，但学说内部仍有自相矛盾和含糊的地方。

此后，英国出现了一位重量级思想家托马斯 · 霍布斯，和他的代表作《利维坦》。他的贡献在于从学理上阐明了国家的必要性。

1. 他的论证从“自然状态”开始，这个阶段产生了一种战争的状态以及法律的缺失。
2. 权利托付给一个人或集体，产生了国家（利维坦）

霍布斯之后的英国政治家约翰 · 洛克被视为早期自由主义的杰出代表。

1. 他认为统治应该基于被治理者的同意，提出了立法权与行政权两权分立的思想
2. 他认为政府的首要职责是保卫人们的生命权、自由权与财产权

由此，洛克确立了古典自由主义奠基者的历史地位。

此外还有两位法国启蒙运动时期的杰出政治家孟德斯鸠和卢梭。孟德斯鸠的政治思想某种程度上是对洛克的继承，他一方面反对专制和捍卫自由，另一方面论证了三权分立的必要性。卢梭的重要贡献是完善了社会契约论，并提出了主权在民的学说。所以，卢梭被视为系统阐明民主理论的重要源头。

同时，在19世纪之前亚历山大·汉密尔顿、詹姆斯 · 麦迪逊和约翰 · 杰伊撰写的《联邦党人文集》可以说是人类政治思想史上最具有实践智慧的著作。

0h04 经验研究范式的兴起【19世纪】

19世纪实证主义哲学开始兴起。代表人物为法国哲学家奥古斯特·孔德，他的代表作是《实证哲学讲义》。其中实证主义是指：一种以实际验证为核心的哲学思想，注重以科学方法来观察和研究经验事实，通过这种观察和研究来探究事物的本源及事物与事物间的联系。人们把政治和社会的研究看成科学，将政治现象描述出来，然后探讨背后的因果。

采用这种方法的代表作有托克维尔的名著《论美国的民主》、英国哲学家、社会学家赫伯特 · 斯宾塞的《社会学研究》。我们可以看到这些著作更多的建立在对于历史的归纳上，而不是对于人类属性的假设，这是当时社会发展的体现。

0h05 从政治科学到研究范式的多样化【20世纪以来】

卡尔·波普尔在《猜想与反驳》中认为社会科学研究的一个标准是研究者提出的理论假说应该具有“可证伪性”，也就是具有证伪机制。

此时政治科学研究的核心在于探索政治现象背后的因果关系。

转向20世纪后，政治科学研究的中心从欧洲转向美国。20世纪10到30年代，美国政治学研究中开始兴起了芝加哥学派。他们使用交叉学科的研究战略，引入定量研究方法，并收集大量调查数据。

这种革命称之为行为主义革命，这将政治学的研究重点从政治制度和政治秩序转向人的政治行为。它反对政治哲学的思辨方法和对于政治制度的静态描述，相反它强调数据的收集和整理。它常常运用抽样调查、数理模式、模拟实验、统计分析等手段进行研究，一般强调精确性、科学性、量化及价值中立等原则。其中代表性的事件是1923年芝加哥大学政治学者对芝加哥6000个选民进行的抽样调查。

对于其的反思有：

1. 其反对价值判断，是否有一种不负责任的倾向
2. 其无法吸收道德和伦理价值的因素，也无法为政治行为承担责任
3. 对于数据和量化方法的过于看重，忽略了研究议题和理论构建的重要性

行为主义革命之后，到20世纪70年代左右，经济学研究方法在其他社会科学研究领域的扩展，推动了理性选择范式的兴起。这股潮流被称为“经济学帝国主义”。

理性选择理论从20世纪70年代到90年代逐步成为美国政治科学领域最有影响的研究范式与理论流派。理性选择学派的核心是用经济学理论和方法研究政治，特别是借鉴新古典经济学的视角。这基于经济人假设。与其有关的研究是博弈论在政治科学中的研究。

而在90年代后研究范式又出现了许多新趋势。